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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fd同名「所向樊笼」

所向樊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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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散荧」血液、心脏、囹圄

☆散兵X旅行者=荧,乙女向,我流散兵和我流荧,可代可不代,时间线不重要,就当平行世界吧

☆角色三观不代表作者三观,趁着散兵还没实装赶紧写,不然我怕实装后会失望没爱,不喜请温柔点叉谢谢

☆只是一些个人想法,或许过激,但不接受辱骂和人身攻击,拉踩角色的言论一概不予理会甚至投诉删除

☆彩蛋是散兵和荧一起旅行时的ooc片段,后续看心情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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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在此表达支撑我等待雷散第531天的爱意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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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三天前捡回来就扔到尘歌壶里的人,直至被其持剑置于脖颈的至今,才产生了第一次碰面。


并非因为无趣,而是太过压抑和窒息,一旦与之接触,就仿佛是在不断剖开他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。


——脆弱的,苍白的,无言的,血淋淋的……


残忍且无情。


“嗤,”对方只顾嘲讽,“庸人自扰。”


荧噎了一下,顷刻间,说不出那微刺心脏的具体是什么感觉。


想不明白。于是,她思索着换了一种说法:“我只是怕你伤口崩裂,浪费了我的血。”


沉默。


“怕浪费血,当初别救我不就好了。”


眼尾的漠然蓦地流转成稚子般纯然的困惑,只是不带掩饰的情况下,一开口便叫人认清那副恶意揣度的蛇蝎心肠,对人,也对己。


“私以为前些日子的交情,还不足以让大名鼎鼎的旅行者窝藏愚人众的重金通缉对象。倒不如说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,瞧见了那般狼狈的敌人竟然也没有选择一剑刺死,反而费心劳力带回救治,可真是稀奇。”


如今方融合雷神之心的散兵,尚未完全掌握力量,却也毫不客气地用武器在少女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。


不过为了制服她,自己身上也好看不到哪里去。


放眼望去,钳制者与被钳制者浑身血色蔓延,乍一看触目惊心。


“明明上一次见面,你还在为那认识不到几日的好兄弟……谁来着,”散兵连回忆都懒得,继续陈述,“算了,名字不重要。不是说要替他向我复仇吗?”


“仇倒是没复成,反倒让我捡了个便宜拿到神之心。”


少年斜睨着身下闷不做声的荧,似笑非笑。


“真是可悲。”


……
他说的是哲平。


渴望力量的哲平借助了邪眼,希望成为他人眼中的强者,最终因为急剧的副作用身亡。


身为旅行者,荧在旅途中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,也见证过各种各样的死亡。哲平之死固然令人惋惜,但那日的愤怒还要加上散兵故意用言语激怒她的缘故。


因为散兵践踏并踩在了自己的朋友——哲平的「愿望」之上。


可是后来再仔细斟酌,率先出现在她面前的散兵真的是罪魁祸首吗?即便她杀了散兵,就真的能做到所谓的令哲平安息了吗?踩在许多‘哲平’的愿望之上的,只有愚人众,或散兵吗?


虽然散兵代为执行邪眼计划,并拿走了雷神之心。


……况且,这也是哲平自己选的路,邪眼至少令他拥有了飞蛾扑火的力量。站在哲平的角度看,邪眼不过只是助他实现理想的最佳物品罢了。他明知代价,却还是用了,直至烧尽自己的生命。


当然,邪眼和愚人众不是什么好东西。


可真正害死哲平的最主要的原因——是当时的背景,是看不到终结之日的战争,是那个内外交困的、世人不被神明注视的稻妻。


在这种情况下哲平产生的,弱小又执着的「愿望」,哪怕没有邪眼,也注定悲惨。


……


那之后,荧作为旅行者告别层岩巨渊,重新踏上旅途。


每日便是清扫任务,积攒材料,偶尔钓个鱼做下饭,和往常没什么两样,只是思考着思考着,整个人显得愈发沉静下来,越来越多的新鲜事物也使得她无瑕再翻开有关于哲平的这本旧账。


——然而,这并不代表荧能够心无芥蒂地救下散兵。


 在须弥与层岩的某处交界,七天神像所处的高耸悬崖险峻峭壁之下,茂盛的布满不知名危险的丛林之中。


初始概因草地上蜿蜒的血水,被勾起好奇与警惕之心后,荧悄无声息地沿路追踪查探,发现了大片尚留余温、还未僵硬的应当是新鲜出炉的愚人众尸体。


派蒙惊惧地捂住了双眼,砸入荧充满安全感的胸怀。


“太可怕了!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?旅行者,你真的还要继续追查吗?不然还是先回城跟凯瑟琳说明情况吧?一个人行动实在是太危险了!”


荧想了想,点头。


“派蒙回去,我去前面看情况,别担心。”


单看战况也能察觉凶险,只是凶手可能还未走远,她上前或许还能寻到踪迹,同时做记号引导他人。派蒙胆小又飞得快,回城搬援兵再适合不过,而且这里的尸体也需要及时处理,以免引起恐慌。


听完解释,原本想拉着旅行者一起的派蒙纠结地捂了捂小脑袋,最后还是赞成荧的想法,以大局为重。


“旅行者,你别冲动,要是打不过就跑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,我很快就会带人来找你的!”


派蒙扇着翅膀急速飞走,生怕晚上一步旅行者就要遭遇同样的不测。


……在她离开后,荧提剑小心翼翼地潜行。


*


与想法一致,凶手并未走远,甚至是以昏迷的状态倒在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中。


被不知名因素吸引的晶蝶纷飞缠绵,正中央的黛蓝发色少年宛若沉睡中尚未被唤醒的人偶,素来圆润善于伪装和善的双眸闭合,紧紧抿着的唇瓣彰示着正陷入一场并不美妙的梦境。


许久未见,此人身上的执行官装扮早已换成了普通且不显眼的稻妻服饰,大概是为了摆脱追捕。


可惜作用不大,外面的‘杰作’、浑身的伤口与被血液浸透的衣服无一不能证明。


“唔……”


充满压抑的低吟。


靠近后晶蝶一时结伴离去,举起剑的荧未能下手,视线便落在了黛蓝发少年胸前最严重的伤口,无法移动。


那是——

‘心脏’。


像是被人狠狠敲碎外壳,掏出内里拙劣的填充物,塞入不匹配的高贵之物后,又因无法供应充足的养分而由内到外再次撕裂的心脏。


在撕咬、啃食、吞噬着整副躯体。


奇怪的雷光聚集成巴掌大的球状,悬浮在失去意识的人偶周身。


而人偶无所察觉,眼尾惹眼的嫣红似是泣泪的痕迹,愈发显得那张精致无暇的脸颊洁白如玉,配上微蹙的眉甚至使其透着股若有似无的楚楚可怜。


都是错觉。


知其本性的荧不被蛊惑。


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,曾假装清白的浮浪人靠近,轻视过弱者的心愿,又利用她的性命夺取了雷神之心,随后脱离愚人众销声匿迹。


这是个威胁,或许杀掉是最佳选项。


但……


已知晓散兵身世,不好越过对其抱有愧疚的雷神就地解决他。况且,也不知脱离愚人众后的散兵是否还与她为敌,充满杀意。


先把他控制起来送回稻妻吧。


这样也算还了八重神子的恩情,至于如何处理散兵和他体内宁死不屈的神之心,就是雷神的责任了。


打定主意后,荧谨慎地伸手。


刹那间,被刻意避开的雷光球倏然焕发耀眼的光芒,刺得她不由闭目。


随后,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,瞬间感觉浑身过了电般麻痹,另一只手上的剑也无法控制地跌落在地。


糟糕……!!


眩晕感。


脑海里断断续续,闪过许多片段。


前所未有的失落、哀戚、沉郁、愤怒、不甘、以及对注视的渴望与失望……一切的一切逐渐升腾,转瞬化作坚硬的石块,颓然坠入内心平静的湖面,纷纭杂沓的强烈情绪几乎将荧溺毙,又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身后扼紧她的喉咙,迫使其沉默失语。


那是人偶埋藏于心的记忆。


弃流下眼泪的神造物于不顾的雷神与其眷属是傲慢;强行囚禁非人之物且斩杀友人的长正是顽固;安装肮脏的‘心’成功将白纸拉入泥潭的愚人众是丑陋。


留给倾奇者的只有迷惘、痛苦、冷漠与无尽的疯狂。


而现在,单方面结束与愚人众‘合作关系’的他又重新做回了天南地北四处飘零的浮浪人。只是不同于从前的无所依靠,现在的他企图占有强大的心脏,再从那心脏中汲取足够的力量。


而谁也不知,过程是否会成功。

……


宛若哀泣的人偶似是受到刺激,缓缓睁开双眼——


没有想象中被人看到极致狼狈一面的愤怒与羞恼,更没有丝毫泪意和水珠,唯余平静与讽刺。


他转动眼珠,注视着面前神情复杂的少女。


自‘诞生’至今,散兵从未相信过虚无缥缈的命运。就算命中注定,只会压榨并利用他、绝无馈赠的命运挣脱便罢,散兵从来不畏。


可惜时运不济,试图融合雷神之心反遭反噬,心脏崩裂生机流逝,难以逃脱愚人众的追杀。若是放在以前,随手一片雷暴便轻松灭杀的愚人众不足为惧,没想到会到两败俱伤的地步才得以喘息。


更没想到的是,在这片刻的喘息中,竟然又遇上了他曾经动过杀意的旅行者。


这就是命运,装作对所有人都公平的命运。


假惺惺得令人作呕。


早知如此,在昏迷前就算强撑也要把那些尸体劈成灰烬了,至少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。


散兵毫无负担与罪恶感地想。


“你要杀了我吗,旅行者。”


声音轻柔的,甚至带着点恶劣的笑意,并不像一名穷途末路后想要求情逃生的恶徒,反倒像是冷眼看着事态发展的看客,还有闲情逸致询问对自身的处置。


荧摇头:“我会把你交给雷神。”


“……”


笑意猛地褪去,面色陡然阴沉,视线锁定了眼前的旅行者。


散兵默不作声,清秀且尚带点婴儿肥的脸上神情晦暗不明。正当荧以为他是懒得再装双面人,身体虚弱无法动弹只得以沉默反抗这份决定时——


他突然笑了。


“呵。”


垂死挣扎的人偶抓住了荧打算捆人的手,力道大得仿佛要将这只手拗断碾碎成粉末。


然后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狠狠地往纤细的手腕上一咬!


“唔!”


荧吃痛,但没有立马收手。


眼前这一幕令人震惊。


伤处流出的鲜血濡湿了人偶的双唇,为他带去了生机,本应脆弱无比的胸腔停止破碎,苍白的面容逐渐恢复红润,宛如吸食血液才得以存活的鬼怪般的姿态,为这份独一无二的美丽更添几丝疯狂与病态。


……荧了然,看来她的血对他很有用。只是他似乎并不知晓,反倒误打误撞了。


“旅行者!你在哪里呀?”


派蒙的大嗓门就在附近响起,应当是搬好援兵跟着标记寻了过来。


原本的打算便是如此。


然而荧与不肯松口的散兵四目相对,忽然犹豫。


在还是倾奇者时,曾在踏鞴砂的海岸边倒映过当时的双眸。那是一双如雷暴尚未肆虐时的海水般同样清澈见底,布满懵懂、憧憬与纯然无辜的眼眸,隐在长如瀑布的发丝后仍散发着不容忽视的柔和的光辉。


如今,唯余色彩如初。


*


散兵几次遇见旅行者,两人都处于对立的立场。


基于了解对手的目的,他也从派去各国的属下口中领略过对方的事迹。


为了寻找双生兄长而启程,击退风魔龙守护蒙德,协力消灭漩涡魔神保卫璃月,对决雷神拉下神明目光使其拂于稻妻。与敌人不断缠斗甚至化敌为友,与友人为伴,泼茶煮酒,赏月食花,听风戏雪……


他窥探到了那颗属于旅者的、强烈跳动着的心脏。


人偶想要那颗心——它强大,善良,正直。

人偶又不想要那颗心——它柔软,单纯,敏感。


甚至在邪眼工厂,因过于了解而轻易激怒旅行者、利用魔神残秽致其昏迷任他宰割之际,散兵难得犹豫了。


就此剖开,他就能得到那颗心。


可是——更想要神之心。那位‘创造’了他的所谓神明的心脏。


他生来就是为了承载神之心,所以那本就是应当属于他的东西,他的渴求,他的所属,夺回并无不妥。


然而,费尽心思夺取的神之心只是一件用友善外表包裹的,充满自私、虚伪、狡诈与诅咒的祭品,是谎言与欺瞒的道具。


他为了这种东西机关算尽,承受背叛的惩罚……


狼狈不堪之时,散兵想。


果然当初就应该杀了旅行者,拿走那颗心,或许不会沦落到这番仿若被愚弄后的惨境。


……再次醒来,便已身处这方安静宁和的空间。


胸口的神之心已经嵌入,伤口只剩小小的裂痕,口中是挥之不去的、似曾相识的血腥铁锈味。


竟然被救了。


不过,毫不意外。


从第一次对峙起,不就知道那名旅行者拥有一颗奇特的心吗?


感受着胸腔那一下一下、强有力的震动。


身上的衣物换成了白色的浴衣,像极了仍是倾奇者时的装扮。不作他想,必定是清理过了。


散兵面若寒霜,却又想着,迟早会再见那胆大的旅者,届时再与她算账。


然而一天过去了……

两天过去……

三天……


没有人。


并未被限制行动自由的散兵,干脆拎着在墙上当挂件的单手剑,恍若踏青出游般悠悠踏出房门。


于是,便有了开头那一幕——


正在撒花种的荧在派蒙惊恐万分的眼神中,遭到背后一击,与基本完全融合了雷神之心的散兵缠斗,略输一筹,败下阵来。


带着哭音大喊“旅行者!”的派蒙也被一道雷电弄晕。


……荧有些苦恼。


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放任被散兵咬伤。


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晕散兵后把他塞进尘歌壶,然后找借口瞒住了派蒙与其他冒险家,甚至放血修复了他的心脏伤口,又将他放置一旁。


就像不知道散兵为什么会轻视弱者的愿望、是因为曾经弱小无助的自己?又为什么会瞧不起雷神静止的永恒、是因为那样的永恒使他失去了朋友?为什么对愚人众的态度前后发生了转变、是因为实现目的已经不需要借助愚人众了吗?


人偶的复杂与矛盾令人茫然,甚至一度戳中了荧内心柔软的触点,却又不足以令她完全理解。


因挟制而离得极近的人偶与身下的旅行者对视,窥得其中片缕情绪。


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”


同情?怜悯?


可笑!


“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。”


散兵冷嗤。


从前天真、笨拙、愚蠢、只想依赖那位‘母亲’的他早已死去,重获新生的他虽非无恶不作可也凶名远扬,惨痛的过去掩盖不了他所做过的一切。


人偶的骨骼是冷的,血液是冷的,心脏也是冷的。


可他并不后悔。


若是为了荒唐的前尘寻一份答案,为了不再失去而问鼎尘世大权得到认可,为了戳破星空漫长且虚假不堪的谎言。


喀啦咔嚓……


心脏处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,两人俱是一怔,而身为躯体主人的散兵更能切身感觉那附骨之疽般的痛意,仿佛要将骨头一节一节敲碎那般的疼痛。


白色的服饰掩饰不了赤红的血渍。


散兵黑着脸,咬牙忍耐。


只是这般的他已然无法继续压制一名强大的旅行者,荧翻身坐起,脱离受限范围,又在人偶将要滑落砸地之际扶稳他。


“……”


散兵露出了真切的不解。


“你究竟想做什么?还是说,我能替你做什么?”


他不相信,这会是没有代价的。
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


旅行者的神色同样困惑,歪了歪脑袋,发丝蹭到了靠在她肩上借力的少年的脖颈。


“你很矛盾,还不能杀。如果你想活下去又不想由雷神处置的话,大概只有我能帮你。但是,我不会救一个纯粹作恶的罪犯,所以……”


“你明白了吗?决定权在你手上。”


不会吧不会吧?真的有人会因为这种无聊的理由就放过原本的敌人?看来这名旅行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单纯。


当然,太过单纯就是愚蠢。


散兵面无表情。


“……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
他听到自己这么说着,然后耳边的呼吸声缓和下来,仿佛解决了什么重要事项般放松。


“很好。”旅行者认真点头,“那接下来你就跟我一起旅行吧,我得看着你,不让你再次犯错。”


……犯错?


呵。


脖颈后的衣领被扯住,身躯顺着力道离开了原本纤细的肩膀,清淡的香气也跟着一并远离。


“派蒙被你打伤了,等你伤好后,需要取得她的原谅,并负责帮我照顾她。”


“嗯。”


天真,就算现在答应了,又不代表他将来不能反悔。


“那么,”


面对面互相注视着,少女的眼眸如上好的石珀,泛着澄澈如水的光辉。


“我伸手了。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来了。”


利落划破后流出血液的手轻柔地放到面前,简单的动作和话语,却扰乱了少年所有恶毒隐秘的思想。


如同一个永不落幕的约定。


散兵甚至开始怀疑他能否承载答应或违背的后果。


不过……


鸦羽般的眼睫低垂,舌尖最先接触到温热的血液,崩裂的心脏又在逐渐修复,四肢也渐渐有力。


他用行动回答了这份约定。


……人偶曾觊觎过那颗跳动在旅行者胸腔中的心脏。


——当然,如今依旧。


只是那心脏安置在囹圄最深处,而他已自愿踏入了第一层的陷阱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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